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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山綠水懷抱間,舊路換新顏,白首醉還鄉(xiāng),感慨無限。
--題記在廣州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姑媽一家子準(zhǔn)備回麗水參加一位至親的婚禮,由于姑父腿腳不便,表姐決定自己開小汽車回來??紤]到距離姑媽**近一次回麗水是在十多年前了,于是我們再三叮囑她,下了高速路后,就給我們打電話,我們好去接他們。但姑父卻很不屑地說:“那么小的地方,能變成什么樣?只有一條路回去,不會找不到的?!?
表姐開著Honda從廣州跋山涉水地奔馳兩天后,終于進入了麗水境內(nèi)。倔強的姑父堅持先回松陽老家見見他的兄長,于是我們放棄了去高速路口接他們的想法,約定在松陽給他們接風(fēng)洗塵。不覺間天色已晚,我們左盼右等,仍然不見姑媽她們那輛白色商務(wù)車的身影。正當(dāng)我們焦慮萬分的時候,表姐夫的電話打來了。原來他們迷路了!自信的姑媽與姑父不管如何努力地在記憶的地圖上搜索,就是找不到回老家的路,連那些印象深刻的老房子也失去了蹤影。經(jīng)過一翻詢問,才知道他們就在玉溪老家兩百米外的一級公路上。把他們接回來后,八十多歲的姑父驚訝地一路喃喃著說:“怎么變化這么大?怎么‥‥‥完全認不出來了。”
第二天,我義不容辭地擔(dān)當(dāng)起了姑媽一家子的導(dǎo)游,帶著他們在村前村后到處閑逛,聽他們回憶往事,對比古今,分享他們對故鄉(xiāng)的欣賞之情。只見姑媽指著門前的柏油路滔滔不絕地說:“以前這條路是黃沙加石子,車子開過來,黃沙滿面,下雨天更是泥濘,路上東一個缺、西一個坑的,人坐在拖拉機上就像坐橋子一樣顛簸,不會坐車的人要吐一路。到麗水、云和就只有這一條路,不過以前車少,去碧湖趕旺日都是走路的,一路上年青人說說笑笑,也很有意思。”姑媽好像回到了她年青時候,滿臉菊花綻放?!昂髞磉@條路用柏油澆起來了,路兩旁種上了樹,就覺得好的不得了了?!?
“柏油路也不好,夏天很熱的時候,柏油都化出來。小時候,我的涼鞋就曾陷進柏油里,著急的哇哇大哭呢?!蔽已a充了一句,大伙都笑了。
當(dāng)我們逛到村外的一級公路時,表姐夫說他昨天就在這條路上找不到村子的入口,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遍,現(xiàn)在對它已經(jīng)很熟悉了。我們又都笑了。這是一條現(xiàn)代化的公路,平坦、寬暢、筆直,尤其那路中間的隔離帶與兩旁的繁花綠草碧樹更讓人賞心悅目。公路一旁是青山,另一旁是綠水,村莊坐落在青山綠水懷抱間,在公路上行走便如同走在畫廊中一般。姑媽他們邊走邊感嘆,真美呀,空氣與交通均比繁鬧的廣州好多了,待他們年老時,一定回老家蓋個房子養(yǎng)老。
“這條路又是什么時候修的呀?”姑媽指著我們村子上飛躍而過的高速公路問?!熬瓦@幾年修的,村口的舊屋都拆光了,也難怪你們找不到以前標(biāo)志性的老房子了?!薄斑@條路好呀!回去的時候就可以直接上高速,省了不少的時間。對了,哪里可以**快上高速呀?”“**近是南山入口和石塘入口,鎮(zhèn)里面的木制品就是通過這二個地方運出去的。大港頭現(xiàn)在也是一個經(jīng)濟重鎮(zhèn)呀!”
“哈哈,我們變成鄉(xiāng)下人了,以前一直以為廣州變化大,鄉(xiāng)下地方?jīng)]有什么變化的,想不到家鄉(xiāng)的變化如此之大,我們讓大家笑話了?!弊谳喴紊系墓酶竿蝗桓锌艘环?,他的三合土碧湖話讓大伙再次哈哈大笑。
回到了新房子,我們一排坐在竹椅上,門前的柏油路已黯然成了村路,平時沒什么車子,只有路兩旁整齊、蒼勁的水杉曾經(jīng)見證過它的輝煌。表姐拿出攝像機東拍拍,西拍拍,她說要將家鄉(xiāng)的變遷都拍起來,制成光盤,讓二老在廣州就可以常??纯垂枢l(xiāng)。
其實,我們的人生何嘗不如同家鄉(xiāng)的公路,在不斷的變化,日新月異,變得越來越好、越來越美。青蔥歲月奮斗于異鄉(xiāng)的姑丈、姑媽,在他們鄉(xiāng)音無改鬢毛已衰的還鄉(xiāng)之時對這點的體會應(yīng)該是**深至濃的,而家鄉(xiāng)公路帶給他們的將是更深的眷念情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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